家里的快递纸箱、饮料瓶等生活废品越来越多,如何处理一直是难题。曾走街串巷喊着“收废品”的游商越来越少,固定回收点也难以提供便捷标准的上门服务,不愿攒破烂儿的年轻人通常都将生活废品直接扔进垃圾箱。
近两年,一些公司尝试对废品回收进行“互联网+”改造,手机下单,回收人员直接上门。不过,这些网上回收平台扩张迟缓,对北京社区的覆盖范围有限,引导废品安全、绿色回收的效果难以显现。
手机下单 收废品也能预约
在北京的一些小区,居民在手机上下单,就有回收员在选定的时段内上门收废品。
2014年在京起家的“再生活”目前服务于北京800多个社区,回收员多为“80后”和“90后”。穿着工作服,开着电动快递车,每个骑手都有双重身份:既是给居民送货的快递员,也是废品上门回收员。
上周末,家住西城乐城小区的白女士迎来了定期回收废品的日子。“再生活”的回收方式颇为智能,打开APP,对着饮料瓶上的条形码“扫一扫”,瓶子的规格和回收价格便显示在手机中,输入瓶子的数量,系统便自动算出总体价格。随后,回收员用电子秤对纸箱称重,并将重量输入手机。点击“完成”,此次交易的金额瞬间转至白女士的账户。
“卖废品看中的是方便,以前打电话让收废品的上门,他们总是不确定什么时间能过来,还总撮堆儿讲价。”白女士说,互联网回收员统一着装、佩戴工牌,价格由平台统一发布,感觉更可信。
目前类似平台还有盈创回收旗下的“帮到家”。和“再生活”自建回收团队不同,“帮到家”选择与传统回收点“联姻”,并对回收员进行统一培训,提供统一的客服平台。目前,“帮到家”已覆盖北京近500个社区,有280个回收员加盟。
记者比较发现,这些平台的回收价格与传统回收点价格相当,除了单次预约回收,还提供周期上门回收服务。“帮到家”的回收周期分为两周一次、三周一次和四周一次;“再生活”的回收周期为每月一次。在平台自建的网上商城选购商品时,用户也可选择配送时顺手回收服务,一举两得。
利润微薄 上门回收倒贴钱
不过,上门回收最大的难题是成本高昂,“破烂儿”回收的收益可能连跑腿费都挣不出来。
“多数家庭都没有攒破烂儿的习惯,上门一趟收回来的纸盒、饮料瓶,通常也就是两三块钱的价值。”“帮到家”平台一名回收员表示。
正因为如此,“再生活”和“帮到家”并未仅仅专注于废品回收,还做起了其他生意。“再生活”除提供回收服务外,还有便利店和家电清洗、手机维修、保洁等生活服务,用户卖废品的钱将直接变成环保红包,用来换购商品和服务。“帮到家”去年也通过与第三方合作,上线了手机维修、家政保洁和家居维修服务。
“送外卖收取配送费大家都可以接受,但如果回收废品还收上门费,用户接受起来肯定有一定困难。”“再生活”联合创始人夏凡介绍,目前,社区跑腿服务平均每次的上门成本为6到7元,平台提供免费上门回收服务,意味着巨大的成本支出。
在创业之初,“再生活”便打造成回收、电商正逆物流的闭环运作模式。“再生活”并没有实体店,每天凌晨,大货车载着用户采购的商品,从五环外的仓库送到各个站点,员工们一早将商品装进电动快递车进行配送,随后将当天回收的废品装好,放在货车上,而装满废品的货车会由凌晨送货的司机开走。这种模式减少了空车运行的情况,降低了不少物流成本。
扩张困难 难俘获年轻人
2015年前后,国内至少有数十家企业都开始尝试用互联网再造废品回收服务,但如今,许多公司或停止业务,或转型进入了其他领域。例如,2015年年底在京诞生的“闲豆回收”上线不久便放弃了个人用户,转而为小型商家提供服务;成立之初就获得巨额融资的“9贝壳”也曾提供上门回收服务,但由于持续亏损,去年11月彻底放弃了该项目……
即使是“再生活”和“帮到家”,也放慢了扩张的脚步。目前北京大部分社区仍无法享受到这两大平台的服务。在外卖、洗衣、快递等上门服务极为普遍的今天,为何互联网回收废品迟迟未驶上快车道?
夏凡坦然,“再生活”刚上线时,曾在资本驱动下快速跑马圈地,经过去年一年的调整,公司的自我造血能力才有所好转。他说,公司预计于6月实现整体盈利,随后会进一步扩大服务范围。“不同于其他上门服务,废品回收的服务半径较小,平均客单价很低,每单利润微薄,快速扩张并不容易。”“帮到家”CEO钱江介绍,多数回收员并没有合法上路的车辆,也是阻碍平台快速扩张的原因之一。
在北京市再生资源与旧货行业协会秘书长刘甫强看来,“互联网+”回收最大的尴尬是攒破烂儿的老年人不会用,不攒破烂儿的年轻人不爱用,平台缺少有效的活跃用户。如何吸引更多年轻人,是上门回收平台需要破解的大难题。